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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仁兴:电影《我和我的父辈》角色原型,八路军冀中骑兵团团长,是我军在四平战役中牺牲的最高将领

2022-05-26 来源:党史博采微信公众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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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仁兴(1904―1947),河北平乡人,1920年从军,曾任冯玉祥西北军少将师参谋长,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1940年4月率部起义,任八路军冀中骑兵团、27团团长,晋绥一分区司令员兼晋绥27团团长。挺进东北后,任东北民主联军保1旅旅长、西满纵队独1师师长。1947年6月23日,马仁兴牺牲在四平攻坚战前线。辽吉省委授予“辽吉功臣”光荣称号。吕正操说:“这是一位忠于党,热爱祖国的好同志,有军事指挥才能。”陶铸称赞他:“创造辽吉的功臣,作战治军的良将。”

纵观马仁兴烈士一生,敢舍敢得是值得称颂的大亮点。

舍家,为了明天过得更好

马仁兴小时候的家是三代人相融的大家庭。爷爷和大伯、父亲是私塾先生。生活虽不富庶,还能过得去。那个家给了他知识、道德、温暖、欢乐。

15岁时,马仁兴学着做起教书先生。社会上的不公平、贫穷、动荡逼着他思考。1919年,他跑到北京参加五四运动,接触到了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,决心到更大天地去闯荡。1920年,马仁兴告别新婚的妻子,投身张宝麟陕军第3混成旅。三年后,他失望地回到家乡。1924年9月,马仁兴再次告别家乡,先投奔孙岳,后转投冯玉祥。参加了在中国近代史上有影响的“北京政变”“第二次直奉战争”“五原会师”“第二次北伐”。1928年,马仁兴考入开封军官军事政治学校,毕业后回乡探亲,此后再没回过家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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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马仁兴全家合影,右一为长子马乘风。

1932年,马仁兴妻子东大爱陪着婆婆,带着孩子随军。1934年,父亲马亁元也到了部队。到1937年,马仁兴育有两男三女。全面抗战爆发前,马仁兴把一家人送到陕西周至躲避。1938年重新团聚。之后移防山西。1940年4月底马仁兴率部起义后,家人遭国民党当局关押一年有余。

独1师作战科科长钟建兴和马仁兴师长曾聊起过家事。马师长说:“我有家,有爹有娘有老婆,还有两男三女5个孩子。大女儿1938年病逝,大儿子1942年牺牲了,如果活着今年27岁。起义后家人被国民党扣押,后听说回老家了。抗战那么残酷,我又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打鬼子,肯定连累到了家人。” 

马仁兴心中,家是幸福的。他是大孝子,是好丈夫,是好父亲,没时间、没精力,留下的只有无法履责的遗憾。

舍钱,运用财富以达理想

无权无钱的苦日子,马仁兴熬了10年,所得军饷几乎全部补贴家用。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的?在旧军队里他硬是没湿鞋!做人的基础越来越坚实,越来越牢靠。第3混成旅旅长张宝麟很赏识马仁兴,马仁兴却见钱眼不开,遇官不攀附。没为了钱财动歪心思,没依附权贵放弃做人底线。

有权有钱了又会怎样?1931年,马仁兴旋升国民党军骑3师少将师参谋长,月薪大洋300块。马家没置田购地,没兴土木扩院落,没仗势欺人。日子该咋过咋过,没任何改变。马仁兴没不良嗜好,糟糠之妻不下堂。军饷除接济家用,大部分用在士兵学文化和接济困难官兵上。他对士兵们说,学文化才能明事理,才能不受欺负。机枪连班长张庆诚说:“我母亲去世时,马团长特意从积蓄里拿出5块大洋给我。他说,老人辛苦了一辈子,后事得好好料理。”勤务兵张碗说,得到参谋长关照的官兵数不过来。

在国民党军队,马仁兴把士兵当成同生共死的兄弟,体恤其苦,想之所想。士兵们心里有事总想和他唠唠,“在一起说话、办事总是碾盘碾地实打实”。他是士兵们的保护神,尊严能得到认可,自信能得到提升,利益能得到维护。他的那套带兵之道,常被上司误解甚至怀疑与共产党沾边,师长张占魅没少为他“辩解”。

参加八路军后,马仁兴每月津贴仅有4元边区票,过起“有权无钱”的苦日子。“团长身上看不到让人生厌的臭毛病,比工农干部还工农。人非常正直,生活不讲究,从不摆架子,不搞歪门邪道,更不背后整人。和他在一起工作会轻松爽快,没有猜疑,没有恐惧,更不可能有伤害。”这是冀中27团教导员古极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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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1941年5月1日,冀中军区在安平县义里村举行三纵队成立3周年纪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活动,冀中骑兵团做马术表演。

晋绥《抗战日报》多次报道马仁兴带头大生产的事迹。“马支队长(27团代号7支队)以身作则,开荒一点也不肯比别人少,早饭后上山,带两个饽饽,中午吃了,日落下山,回家后还要研究计划工作;有一天脸肿了,同志们劝他休息,他仍然坚持”。“马司令员经常带着警卫班一起上山开荒”。他所在的一分区和27团大生产成绩斐然,参谋长韩双亭说,按3500人计,人均开生熟地5.15亩;人均收获亩数4.78亩,人均粮食168.8斤,菜蔬、山药蛋97.75斤。自供粮可吃半年。按每月每人1斤猪肉计,每个连每月至少杀1至2头猪。团里开办了小煤窑、铁匠铺,多处酒坊、油坊、粉坊,肥皂自己做,各连都有合作社,搞了一些营房建设。战士生活水平比开荒前提高了30%。一个战士每月多的能吃到5斤肉,少的也能吃到2斤。战士均分红利1000元,高的可分到1500元。 

1946年冬,马仁兴为部队军需匮乏发愁,把晋绥27团送给他的大洋全部拿出来购买粮食。他说,这是党的钱,要用在事业上。辽吉二分区副司令员左叶夫人余星说,马旅长看她拖儿带女,塞给她一些银元,再三叮嘱是给孩子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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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1946年5月5日,林彪到四平前线视察,与城防指挥部成员合影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马仁兴(左一)、林彪(左四)。

保3团参谋长王健在马仁兴师长追悼会上说:“你不爱照像,死后竟找不到单人照片。唉!师长,你静静地躺在床上安息时,脚上穿的是一双旧布鞋。”警卫员说:“他铺的是旧毯子,盖的是麻布被。穿粗布衣、粗布鞋,经常自己动手补衣服。”“除了纸烟,无任何嗜好。”“从不挑捡有啥吃啥,没吃没喝就忍着”。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然挣脱人品的范畴感染和影响着部队,成为铸造军魂不可或缺的要素,闪现着那个时代共产党人的光辉和力量。

舍官,党是我生命的寄托

1930年中原大战期间,马仁兴组织参与了夜袭归德(今商丘市)机场战斗。仅用半个小时,摧毁了12架飞机、油库和附属设施,俘获10余名飞行、地勤人员。撤离时,闪击了停放在朱集车站的蒋介石指挥专列,此战作为成功战例载入史册。战后,马仁兴升任冯玉祥部骑3师少将参谋长,那年他27岁。因军饷之故,骑3师砸了国民党丰县党部,事发后被缩编为14旅,马仁兴改任28团团长。1934年南京政府国防部实行新的军衔晋升制度,骑兵旅的军衔铨叙普遍偏低。马仁兴是“陆军步兵中校”。军衔是脸面,薪金是实质,衔低钱自然少,然而马仁兴对这些毫无兴趣,仍在黑暗中不懈寻觅他希望的光亮。他在《自传》中说,“数年间,经常探讨些政治问题和阅读一些进步书籍。每于月明风清之下,(朋友间)互相讨论和问难。这样就使在理论上认识了共产主义,确定了我的革命人生观,我对共产党、苏维埃制度产生了无限的热爱。”“心存国民党变好的希望”在转变,把中国未来希望寄托到中国共产党的身上。1936年西安事变,马仁兴从中看到了共产党的远见,“看清楚了国民党的反动,进一步加深了对共产党员和共产主义的认识”,“对国民党从本质上认识了它”。此时,马仁兴清醒认识到“现在看是彻底不行了,抛弃了过去对它的幻想”。  

新四军彭雪枫应骑14旅之邀,抽调汪治等到该旅开展统战工作,马仁兴有了与共产党的组织密切接触的机会。在新四军、中共周口市委帮助下,14旅取得了周口保卫战的胜利。同样的部队,同样的武器装备,这一仗为什么打得赢?马仁兴看到了让部队焕然一新的精神。他明白,这是共产党注入的。他通过研读《论持久战》,对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
那个时候,马仁兴是通过报纸披露的蛛丝马迹,窥测共产党的所作所为;从难得一见的进步书籍、报刊了解共产党政治取向;从身边共产党员的言行举止认识这个党。李若墨、李茂林、汪治、张侠等都是他熟悉的共产党员,他敬重这些人。好人聚集的党,一定是好党!大道至简,这是穷苦百姓的党,是甘愿为老百姓利益赴死的党。继尔更加向往寄托中国希望、能带领中华民族打败侵略者,为中国人赢得自尊的共产党。他在《自传》中记录了那个庄严神圣的时刻:“经汪治同志(他从新四军来)介绍,于10月加入了共产党。”那是1938年10月。

人生择路,多有“逼”的成分。马仁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经深思熟虑、百分之百的自觉行为。他是在共产党仍十分弱小,抗战最为艰难之时,尚看不到这个党有夺取政权的可能之时加入的,随时面临丢钱、丢官、丢命之险。毫无疑问,他选择了牺牲,已然做好随时为民族解放赴死的准备。他在《自传》中写道:“从此,就在我党的直接领导下过生活了。我知道一个共产主义的信仰者,如不参加组织,不在党的领导下去活动,那么他就是一个空想家。”马仁兴从党的事业中找到了自我,发自肺腑地喊出:“党就是我生命的寄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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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四平卫戍司令部领导成员合影。第一排左起:参谋长兼主任杨骥、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副司令员邓中仁、司令员马仁兴。后排左起:副司令员左叶、政委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刘瑞森、参谋处长王玉峰。

14旅到山西后,地下党组织转由何长工直接领导。他对马仁兴记忆深刻:“国民党独立14旅有党的组织,2团(指28团)是主力团,团长马仁兴是党员,参谋长潘鸿飞是党员。”马仁兴渴望及早奔向光明。何长工回忆:“该旅的中共党员性急,要及早起义,想快点把队伍拉过来。我把这种情况向总司令(朱德)汇报了,总司令说:‘到关键时刻才叫他们起义。’”1940年3月,28团移驻林县茶店郝家窑村附近。何长工说:“我们打朱怀冰部队时,他(马仁兴)的部队把朱怀冰部队的后路堵住了,迫使庞炳勋40军不能及时支援林县战斗,由此对他发生了怀疑。”根据党的指示,1940年4月15日,马仁兴率部成功起义,胜利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。

参加八路军后,马仁兴先后任冀中骑兵团、冀中27团、晋绥27团团长。到晋绥后,曾任晋绥一分区司令员兼27团团长,1944年8月一分区撤销,马仁兴仍为27团团长。直到1945年2月,一分区恢复,再度出任司令员兼27团团长。从1932年6月算起,他整整当了13年团长。

舍子,要把坚强留给部队

马乘风是马仁兴长子,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,脾气秉性、做事做人很像他娘。他很小开始识字,虽然家里经济拮据,但从未冻着饿着。12岁那年,马乘风随家人到了部队。马仁兴很关心儿子的学业,经常考考他,给他讲学习方法。七七事变前,马乘风随家人转至陕西周至,回来后即提出了当兵的想法,家里忙着给他完婚。临行母亲叮嘱他:“照顾好自个儿,照顾好你爹。”

马仁兴把儿子安排到旅学兵队。马乘风从学员嘴里知道父亲是叫得响、拿得出的英雄,深受指战员爱戴,发誓要成为父亲那样的军人。而马乘风此时仍不知道父亲已经是中共党员了。之后,他参加了周口保卫战,这使他母亲担惊受怕了好几天。

移防山西后,马乘风数次参加对日作战。抗大一分校王杰、卫宁等人回忆,“这些部队中的一些领导把子女送到抗大一分校学习”。马乘风参加了国民党高级干部子女班培训。他和八路军学员一起上政治、军事课,搞野战演习,各方面提高很大,找到了人生答案。重返14旅后不久随28团起义,圆了当八路军的梦。冀中骑兵团成立后,马乘风任交通参谋。他资历虽浅,但文化根底扎实,从抗大毕业,有实战经验,在冀中军区屈指可数。

骑兵团是冀中交通作战,执行运输物资、接送人员等任务的“主角”。武器、弹药、粮食、被服、药品、边币、钢轨等是他们经常运输的物资。1940年,骑兵团掩护群众将190多万斤粮食运进山区。1941年,仅2连就运输单军装3000套,手榴弹6000枚,白布3000匹。运输锋钢时,战士们用绑腿把1米长、5厘米见方的锋钢捆好,右肩左斜背上,背都磨出了血。1941年腊月三十,红马连在鹅毛大雪中护送运币队通过铁路。他们还曾多次护送军区领导、中央考察团、冀中反战同盟支部、天津市民主人士。八次破袭石德铁路,迫其几近瘫痪。反复破坏正(定)无(极)、任(丘)大(城)、高(阳)保(定)等公路。1940年11月中旬,组织千名民工破坏沧(县)石(家庄)路约50余里。军区交通科科长李健称赞马乘风是“军区主力团中出色的交通参谋”。“五一”反“扫荡”中,马仁兴安排他随宋辅廷副团长率领的4连行动。

6月初的一天,骑着清一色白马的骑兵,从蠡县鲍墟镇野陈佐村东南冲了出来,足有百十骑,后面紧跟着的是鬼子骑兵。战士们边打边向河堤撤,刚冲出村子,河堤那边响起了枪声。冲在前面的八路军战士被打了下来,仍趴地上继续射击。其余骑兵迎着子弹冲了上去,清除机枪阵地后突出重围。

鬼子骑兵追了过来,子弹声、呐喊声不断,现场惨烈异常,八位战士倒在了血泊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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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21年国庆档电影《我和我的父辈》之《乘风》。

当晚,部队和当地百姓忍痛收殓安葬了烈士。乡亲们给烈士们一一擦了脸,掸净了衣裳上的灰,有帽子的戴正了,没鞋的找双鞋。有人记得,有位烈士上衣口袋里有本抗大毕业证,被血染得看不清名字。据李健《连天烽火》提供的线索,鲍墟镇突围的这队骑兵是宋辅廷副团长指挥的4连。而牺牲的8位烈士中,马仁兴的长子马乘风和宋副团长的警卫员赫然在列。2021年国庆档电影《我和我的父辈》之《乘风》,说的就是马仁兴父子掩护乡亲们转移,马乘风牺牲的故事。

马仁兴与宋副团长相遇时,得知了马乘风牺牲的消息。他微微恍惚站了起来,端着油灯,沉默地看着地图,强作镇定地说,“研究下步行动吧!” 

中年丧子,人之大悲。如何向孩子他娘交代?那块石头马仁兴始终也没能放下。此时,身处日军重围的马仁兴肩负军区交给的重任,带领三百人马,虽多次路过蠡县鲍墟镇,也未能到儿子墓前看上一眼。他把悲痛压在心头,把坚强留给部队。

舍命,为信仰而英勇战斗

冀中骑兵团保卫干事徐耀华说:“夜袭安平县城,团长的指挥所距前沿仅500米。攻打槐林庄战斗,他在冲击出发阵地指挥。每次通过敌封锁线都断后指挥。”“五一”反“扫荡”,马仁兴带骑兵团三个连队和机关一部,两次冲入日军五万重兵包围圈,在与军区机关失联,无友邻配合、缺乏保障的险恶条件下,历时70多天,作战地幅横贯冀中,足迹遍布周边十余县,与日伪军苦战数十场,消灭敌近千余人,带领部队全身而退,创造了八路军骑兵骄人战绩。

晋绥27团参谋长韩双亭说:马团长“打起仗来,少见那股勇猛不怕死的劲,哪儿打得凶他一定在哪儿”。1945年9月9日,傅作义部一个团自丰镇向新堂反扑,马仁兴力主歼之,他的理由是,我如充分利用地形,形成局部兵力优势,合理部署以逸待劳,半天内可结束战斗。吕正操司令员指定他指挥战斗。坚守新堂的部队苦战近一天,敌即将破城之时,燕北山隐蔽的晋绥27团、32团从不同方向发起突击,顷刻把傅作义“天下第一团”撕成碎片。32团作战参谋钟建兴回忆说:“我以三千人兵力干脆利索地消灭反动派傅作义一个整团之役,表现了马司令员指挥有方,以我们极小兵力,吸引牵制敌之主力,用我之主力迅速突然出现在敌之两侧而收到之战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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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1946年四平保卫战前,马仁兴作战前动员讲话。

挺进东北后,马仁兴先后任旅长、师长,他身先士卒、指挥靠前的作风没有丝毫改变。首战四平,他的指挥所紧随主力团跟进。独1师参谋长黄忠诚说:强攻四平“战斗准备阶段时,师指挥所在四平以西偏北约四华里的太平沟;部队向突破点接近时,师指挥所进到距突破口约两华里大柳树搭起的草棚里;部队开始突破时,师指挥所与55团指挥所开在了一起;部队越过铁路进到八马路时,师指挥所进到了北沟;围攻大红楼之敌时,马仁兴同志赶到能直接观察到大红楼的八马路;部队逼近车站,准备攻道东时,师指挥所移到道西中心区”。

辽吉纵队独2师政委罗有荣说:马仁兴很会打仗,打得很漂亮。四平保卫战前夕,马仁兴设想把防御阵地设在郊外,与市区留出相当空间;同时加大一线防御纵深。这一想法非同凡响,胆大异常。保卫战持续32天寸土未丢,防御体系经受住了实战检验。

独1师作战科长钟建兴回忆起1947年6月四平攻坚战中的一个重要情节。他说,马师长对战场全局有清醒估判,提出了提前加入战斗,扫清外围与强行突破连贯进行的建议。“不要太冒险呀!”纵队司令员邓华关切地提醒。“把握不是很大,但时间不等人呀!1纵的压力太大了。”

北沟是敌西北诸防御力量的结合点,敏感度极高,马仁兴认为拿下北沟将从根本上肢解敌军四平西北防御体系,遂将北沟作为攻坚突破口。马仁兴补充说:“我准备把1团1营和3营放在前面,从二麦路北侧约500米插进去。”“那可是你们师最硬的两把刀,争取一次突破成功!行动吧!”邓华由衷佩服这位为大局抢任务,胸怀全局的老大哥。然而不幸的是,6月23日傍晚,马仁兴在与师参谋长分析战况时,身中流弹,壮烈牺牲。

不少战友为马仁兴烈士遗憾,但更多的是认同、理解、敬仰和钦佩。他选择的是普通人不敢涉足,充满着凶险、无比曲折坎坷的路。所舍之物,有他不屑的东西,有不得以而为之的痛苦,更多的是甘心情愿的奉献。敢舍敢得,相得益彰,相辅相成。在希望十分渺芒时,所以敢得是因为信仰溶入灵魂,有胆有识有智慧。愿为天下舍我舍家,舍高官厚禄,用大爱、生命执著追求崇高理想。遗憾的是,马仁兴却在最后的胜利时刻,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。